在《没有画的画册》中,城市儿童的形象展示都是来自于大自然的月光照射后的叙述。但月光毕竟与城市没有必然的联系。城市主要靠灯光来照明,路灯可说是城市的主要标志物之一。而安徒生,也恰恰是通过路灯的变化,来写城市的变化。在《干爸爸的画册》中,他借助于写哥本哈根的瓦斯灯对老油灯的替代,那些街头的油灯在离去的最后一晚吱吱发声,在追溯油灯的历史中,“把整个哥本哈根的历史叙述都展览出来。”
而在另一篇《老路灯》中,也是写油灯的最后一晚站立街头时,回溯了过去。不同于《干爸爸的画册》的是,这盏老路灯,主要是回忆自己的历史,作为城市生活的见证者,是怎么看到城市中人的幸福和悲哀的,并在将要被瓦斯灯取代的最后一晚,奢望月亮或者流星能够把光亮借给它。甚至在第二天被拆卸下来保存在守夜人的屋子里后,还梦见自己被熔化成一个最漂亮的烛台,照亮诗人的书桌,让他写出最美丽的诗篇。
但是,当它从梦中醒来时,意识到守夜人夫妇是像爱孩子般爱它,才让它的内心变得平安下来,并愿意与守夜人夫妇厮守余生。
在这里,城市老路灯的记忆与梦想,似乎都紧贴着城市人的生活状况,并把灯光点燃的躁动与宁静之两面,颇有张力地结合在一起了。
在安徒生童话故事中,写城市标志物而较为深刻的一篇是《风暴把招牌换了》。
城市空间的功能分割往往需要通过琳琅满目的招牌得以彰显,招牌之于店家的严肃,在该童话故事的前半部分表现了出来。这前半部分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城市风俗,当鞋匠们需要转到另一个同业公会而迁移招牌时,会举行隆重的仪式,在街头摆开盛大的场面,使得许多人都把这种招牌的迁移当作节日一样,虽然迁移的队伍中会有小丑表演节目,但目的不是为了嘲笑迁移这件事本身,而是为了吸引人们的注意。其隆重的场面会成为人一生中难忘的记忆。作者详写这样的城市风俗,目的是与下文作对比。因为下文写的是,许多年后,城市中的招牌被暴风吹得一片混乱,其与各建筑物似乎是毫无道理的自由配对,却也让人似乎愿意接受这样的既成事实,并且重新定义了对一些城市建筑物的功能识别。
例如: